【楼诚/AU】流丹
大家好，回来了。
1
那年春天，流感与流言平分天下。
一夜之间，北门外楼记汤包的红色招牌被人砸出了五个大窟窿，这让全校师生都大为震惊。从早上到下午，前来办理业务兼表达慰问的同学们络绎不绝，甚至有人高马大的同学当场捋起袖子，拍着胸膛代表全宿舍做出表态。
“只需要您一句话！”他倒还记得压低声音，“我们一定帮您讨回公道！”
老板沙着嗓门笑：“没什么没什么，生意做大了，有人眼红是正常的！小年轻你们好好学习，不要担心，我明天就找人来换招牌。”
有人在足以拼出繁体“龙”字的长龙里义愤填膺：“连楼记都敢砸，也不看看是谁的场子！
“是谁的？”队伍的某一个拐弯里飘出了好奇的提问。
那位壮士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表情高深莫测。他的本意是否仅仅停留在字面，因此不得而知。于是当晚一个为了讨好女朋友及女朋友舍友的新面孔加入勇敢无畏的购买大军时，惊讶地从排队友邻的窃窃私语里，得到了一个重大信息。
“明家产业这么大，怎么会开这种一点都不时髦的汤包店？”女生一怀疑地问。
“苍蝇腿上都有肉，别把小钱不当钱。”女生二很肯定，“楼爷上课怎么说的，眼前利益——”
“停停停，别重复他的话，只要一想到他，我就恨不得立刻百米时速飙回去K书。”女生一打断朋友，“砸这招牌的人应该也不知道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女生二耸耸肩，“我还听说诚哥中午急匆匆地离开了学校，整个下午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去亲自处理这事了。”
“这点小事哪能让诚哥亲自处理！”女生一不屑，“他能怎么处理，亲自揍人？”
女生二突然捧起了脸：“我一直觉得诚哥揍人一定很帅的呢。”
女生一叹口气：“他怎么不开格斗教学课啊……”
新面孔听不下去了，翻着白眼戴上了耳机。他没能逃过流感大神的魔爪，此时还戴着口罩，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他一边跟着队伍移动，一边无聊地打量着遭受重创的招牌，突然灵机一动，找到了消遣的方法。
他举起手机，对着招牌拍了张照片，刷刷敲好字，连图带文发送出去：“大哥饿了吗？来个汤包同类相食一下怎么样？”
对方没有回应。他咧着嘴继续敲：“坊间流传这汤包店是您明大教授名下的产业，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物似主人型吗？”
他陶醉在口舌之快里，又戴着耳机听着歌，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女生们的下一个议题。
但流言蜚语总是会转圈的，这一圈没听到，下一圈就跑不掉了。傍晚，明台从学校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了和颜悦色的长辈。
“听说明小少爷交了新女朋友，但并没有收心。”明教授穿着松软的毛背心，舒适地坐在沙发上，满脸教书育人的职业道德。
“你胡说！”明台底气十足地呛着鼻音。
“大好春光你逃课在外，不去睡觉也不去游荡，主动帮医学院的女生派发传单。”明楼陈述事件，“你是改姓了，还是改性了？”
“这哪能说明什么！”明台一扯口罩，“那女生崴到了脚，歪歪扭扭站在广场上，我想着花不了几分钟，才乐于助人的！”
“那你果然是逃课了。”明楼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做了判断。
明台浑身一凛，做出了防卫的姿势。
“大姐我回来了！我有点头晕，我回房间睡觉了！”他朝院子里喊了声，随后抄起桌上的果盘，咻地冲上楼梯。
明楼没理他，自顾自端起茶盏，回书房工作。半小时后，手机的专属铃声打断了他，他脱下眼镜，接收明诚几百公里外的清亮嗓音：“大哥，忙吗？”
“还好。你那边冷不冷？”
“没下雨，不冷。”明诚说，“大哥，我听说了件事。”
“汪曼春？”明楼早有准备。
“汪曼春。”明诚重复了一次，表示肯定。
明楼笑了笑：“谁这么无聊，把八卦都传到你那里去了。”
“这你不用管。”明诚不紧不慢地说，“我听说她不管不顾地冲进了你的办公室，怀揣着一颗热切的心和两行滚烫的泪。”
“都是什么人在跟你乱说？！”明楼眉心一跳,“她是来……”
“我只是问问。”明诚听起来在笑，却又让气氛显得格外严肃，“她这次过来，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绝对没关系。”明楼迅速回答。
“和那件事呢？”明诚问了第二个问题，“和那件事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