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AU】黑日(END)
抱歉最近有些忙，不好意思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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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的手放在风衣兜里，在手机麦克风上扣了三下。过一会儿他感觉到一声短暂的震动，是与明楼约好的讯号。传言里他为掏空明家与东亚勾结已久，但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走进东亚的大楼。相比之下他对六楼以上的画面更熟悉，而这里是三层，实在太像一个正常的写字楼。他在心里估测了一下建筑外观与室内结构的物理差异。
南田洋子微笑着请他进办公室。
“我想我在发布会上已经表示得很清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炸毁了明家的别墅，这恐怕是个警告。看来我们的合作并不是太招人待见。”明诚接过秘书递来的咖啡，但并没有下口，“您这个品种我不太习惯，咱们还是直接说正事的好。”
南田洋子坐在原木桌的对面，身体前倾，标准的谈判姿态。“想要开门见山？很好。那么请问明先生，你如何解释别墅里那台原子计算机？”
“分享利益，谁能没有点底牌呢？”明诚笑得很温和，“您不是也绑着我家小弟？”
“我看明先生是巴不得他死吧。”
“那倒不能。我和汪小姐说过，明氏最重要的家底还在我大姐手上，没拿到手之前，我希望他好好活着。中国人有个说法是长兄如父，做了几年哥哥，我还真不想他太难看。毕竟我想要的只是钱。最开始我以为您也是一样的，可事实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明先生，明家的钱还没真正拿到你手里，不要太早破釜沉舟。”
“南田董事，我一样要提醒您，明家的钱也还没真正拿到您手里。在我大姐面前，我还算有块免死金牌。我倒是更怕您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呢。”
“我知道贵国在基因实验上态度保守，而明氏在很多领域都是标杆性的企业。您应当相信自己对东亚的重要性。”
明诚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没接她的话。“中国有句俗语，叫狗急跳墙。您派去别墅的这一批半成品实验体，解决问题的方式真是简单粗暴。因为绑票的可能性，我弟弟的失踪案不能报警，但一桩别墅爆炸案呢？我真希望你们对实验体的培训教材与时俱进一些，至少添加一些云存储的概念。那台电脑并不是真正有价值的证据。”
“明诚！”
“镜湖别墅是我大哥的心头好，附近配备了全天候的高清夜视监控。”明诚不理会她，把目光转向南田身边的男子，“高木先生，感谢您给明家一个，让警方介入调查的机会。”
高木秘书在两分钟后被市局刑警队带走，南田洋子作为嫌疑人被限制人身行动。明诚知道明台还在这座楼里的某一处，垂着他血淋淋的双手，重复那个他们小时候乐此不疲的游戏。谁是鬼呢？谁也不是，鬼在人心。自以为抓住鬼的人，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浸透鲜血的脸。
汪曼春正在犹豫要不要给明台再注射一针吐真剂。她看得出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好，失血，休息不足，加上长时间的精神干扰。但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信息。明家现在到底怎么样？明诚真的是鬼吗？是哪一面的鬼？墙上明楼的照片还是彩色的，她又想起那个她生命里永远不会过去的早晨，隔着一面探视玻璃，明楼在她眼前倒下。
而明镜甚至不让她参加他的葬礼。
不过单录音和指甲也够那个女人受的。汪曼春只觉得可惜，自己没能亲眼见证那一幕。明镜的怒火会对着谁？只能是明诚。这个想法让她愉快了些。不过是明家养的一条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门在这时候开了。
“汪小姐！出大事了！”
东亚公司六楼以上有单独的对外出口，汪曼春在货运电梯里喷香水，这里运载过大量病变实验体，血腥气挥散不去。明台能在这里，她不能，这必须伪装成一个意外，汪家和东亚的合作必须是个秘密。可电梯门在那扇活动墙里打开的时候，她看见了几个男人。
制服和警徽。
夹着香烟的明诚开口，很疑惑的样子，“汪小姐？我还以为这儿是吸烟区？”
而明镜大踏步从走廊的另一头来，她的声音已经完全不抖了。“汪曼春，明台在哪？”
S市刑警没想到一桩别墅爆炸案可以牵出这么大的跨国非法基因实验案，相比之下，昨天市郊公路上的汽车发动机自燃案就没那么紧要了。上级的搜查令下来，东亚公司被彻查，七楼办公室花盆里发现一个填埋的窃听器，刚刚转出ICU的明台小少爷在病房里作了笔录，愿意出庭公开作证。生物工程项目被终止，明氏集团的资本卡在将将流出的边界，实际掌权人明诚与警方召开联合发布会，记者们张大嘴巴，看见幕后走出的明楼。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的父母死在东亚见不得人的黑暗里，我却相信我还能再次站在阳光下。日居月诸，照临下土，我向各位保证，明家没有一分一毫砸进过这个肮脏的项目里。我们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姓氏。”
“那请问明诚先生……”
明楼截住了他的话，“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明诚也是我家里人。”
“他们果然顺着大姐查到镜湖别墅，好在我们都准备妥当了。高木已经是个挺成熟的实验体，坏就坏在南田对他的重视，没让他亲自进别墅。至于那些次品，精神状态太糟糕，连点噪音干扰都受不了，怎么出的实验室？要是桂姨还活着，看到自己的研究被继承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会哭会笑。就是可惜了那台电脑，挺贵的。”明诚刚洗过澡，头发只半干，空调温度适宜，他没多穿衣服，只裹着浴袍。明楼戴着眼镜在沙发上看书，不用发胶，刘海是软垂的一缕。他在监狱里瘦了一些，面部的棱角更分明，金属镜框反射灯光，像个尖锐又华丽的邀请。明诚顺势在他大腿上躺下来。
“明台又去医院看于曼丽了，我跟苏医生聊过，她的情况比我当年好得多。估计到不了年后，我们就能有弟妹了。大姐的体检也很理想，但毕竟动手术切了个良性肿瘤，以后还是得多补补。不过你的饮食还是照常吧，我觉得你这样更上镜些。”
明楼只问他，“大姐睡了？”
“睡了。她白天见了好多股东，这段时间又总担惊受怕。我让阿香给她换了屋里香薰，你们姐弟睡不好的时候都只用这种，我得记得让小朱再买点。”
一只手挡在明诚眼睛上，“明天有安排吗？”
“别墅的保险生效协议需要我亲自去确认，别的就没什么了。”
另一只手从浴袍的交缝处探进去，“阿诚，你辛苦了。”
明诚把明楼拉下来吻他，“我还以为您能忍得更久一点？”
最后一个夜晚有呼啸的风，明诚将明镜送回主宅，独自回到镜湖旁的农屋里。他们站在土墙旁，看着不远处火势愈大，分享一个呛人的吻。那天有很好的月亮，铺开大片温柔的光，明诚想，这就是结束了吧。
而明楼说这会是个新开始。
“阿诚，我等不及去告诉姐姐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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